多年前的老文,设定都和现在是冲突的。想试一试用lofter是个什么感觉。谢谢。
雏田的自白 ——鸣人篇
(一)
我至今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天气那么好,那么晴朗,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漩涡鸣人和日向雏田的婚礼——一直以为这只能是个梦,可是当鸣人君从远处向我走来时,我几乎忘了呼吸。
我知道自己的梦终于实现了。
这是新任火影和木叶第一家族日向家的联姻,战后木叶最大的盛事。这场婚礼对木叶的人民来说,仿佛就是希望和信仰一般的存在。
这是一个沉重的责任,但我不会后悔。
我低着头,看到地面上鸣人君的影子越来越近,他一步步的走到我的身边。
鸣人君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也很紧张呢?就像我一样。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并肩和他一步步登上高台——我们要在那里向木叶的所有民众宣告婚礼。
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我全身发抖,手心冒着冷汗,我咬着嘴唇拼命克制自己的紧张。
“……你没事吧?”大概是觉察了我的脸色不对,他终于说话了。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
“我……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心里很慌,越慌越说不出话来,窘迫的要命。
他沉默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高台上。
我们的脚下黑压压的一片,那是木叶的所有民众,他们全都抬着头,千万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到我们身上,我头脑一阵发晕。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他,他却没看木叶,而是抬着头,阳光落在他的金发上,他望着远方无尽的天空,看得入神。
我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的时候,他已经回过神来。他看了我一眼,说:“别怕。”
我连忙低下头,心口怦怦直跳。
接下来就是火影演讲的时间,他面对着千万张饱含希望的脸依旧从容不迫,一字一句慷慨而激昂,为木叶的人们构起一张美好的蓝图。
“……战争不能击垮我们木叶火的意志,请大家相信,无论如何,我漩涡鸣人……”他握紧拳头抵住自己的胸膛,高台上有风吹起他红色的衣带。
然后,他许下了最庄重的誓言“我都会陪伴在大家身边。”
一刹那,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木叶的所有人民都欢呼起来,掌声和鲜花仿佛洪水将他包围,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从不食言。
他也一直都笑着,向木叶的人们挥着手。
我喜极而泣,泪眼朦胧中,却想起了他刚才那个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我不懂的情绪。
于是我也给自己许下了誓言——要永远永远的对他好。
(二)
婚礼当晚他就脱下礼服和鹿丸他们一队人马赴往火之国边境,在那里,战争尚未完全结束。
“抱歉啊~雏田~”临走之前,牙歉意的对我说
“没……没有,你们一定要平安的……”我不善言辞,只好手足无措的摆手。
他是火影啊,这是他的职责,我怎么会心存不满呢?
牙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我们一定把新郎平平安安的送回来!”
“……嗯~”我只好笑着点头。
其实这样就好,成为他的妻子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我应当知足。
接下来的一个月,本来应该是寻常人家结婚后的蜜月,我则把它用来布置我们的新家。
窗帘要用米白色的,厨房的窗口上装上一盆吊兰,拖鞋要选最柔软的那种,这样他在家里走路也不会太辛苦了,对了还有卫生间里的清新剂要用柠檬味道的……我把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努力的营造家的气氛。
我想这样的话,作为孤儿的他应该也会开心一点吧。
他回来后看到新家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会开心吗?随着他归来的日期越来越近,我越来越忐忑的期待。
但我没有等到答案,因为他一回木叶就去了火影办公室,又开始拼命的工作。
又是半个月,他没有回家,尽管他身在木叶。
身边的人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特别是我的妹妹火花。
“当火影有什么了不起的!”火花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我倒要去问问他!”。
“别别~“我连忙拉住她,好言好语的劝解“他只是太忙了,作为妻子,应该我去找他才对。”
“你……”花火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
“我不生气,真的。”只是有一点点失落而已,但我应该学会知足。
(三)
我挣扎了很久,终于克服了羞涩,精心准备了一盒便当去火影办公室找他。
敲开火影办公室的门,我看到他埋首在山一样高的文件里,正在专心致志的工作。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发现是我,他很明显的愣住了。
“…雏田?”
我支支吾吾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个……我,我来看看……你……家里已经布置好了……”
他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呆呆的,好像在想什么又似乎没有。
“雏田来了啊~”最后还是鹿丸进门打破了尴尬“啊,不,现在应该是火-影-夫-人了~”
鹿丸把“火影夫人”四个字咬的很重,我脸有些发烫,鹿丸平时并不随便取笑别人,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雏田”他突然喊我一声。
我看向他,心里有点忐忑。
“你先回去吧。”他顿了顿,又说“我晚上就回…家…”
入夜,我们坐在饭桌的两边,桌上摆着我用了一个下午准备的饭菜,已经有点凉了。
“哇~你真厉害~”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他拿起筷子“那我就先开动了~”
“这都是应该的…”我不敢看他,声音也很低,怕在他面前说错话。
他笑了笑“不用太拘谨啦,快吃饭吧~”
我想自己这种拘谨的性格在他眼里一定挺无趣的吧。但是没关系,能和他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我不敢再奢望更多。
(四)
他称赞家里面的装饰布置的很好看,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尽管他依旧很忙,忙的好像有永远都做不完的事情,半个月最多只在家里待几天。
村子里渐渐有了一些风言风语,大概是说新火影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天天躲在火影办公室里工作,就算那些小事情根本不需要火影大人亲手处理。火花甚至还为了这个气冲冲的跑到家里来要找他理论,幸好他不在家。
生气吗?委屈吗?我问自己。
还好吧。
某一个午后,我看到他蹲在院子里,正在很认真的用铲子铲土。
我鼓足勇气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鸣人君,你是要种花吗?”
阳光笼罩着他的脸庞,仿佛有一层淡淡的光圈,他伸手抹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是花。”他顿了顿,然后说 “是番茄。”
番茄?他一定很喜欢吃番茄吧,我记在心里。
那天晚上,他就坐在院子前的回廊上,安静的看着面前那片播下种子的番茄地,我想起婚礼那天,他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时也是这样的神情。
那个时候,总觉得,他像是在等着谁。
月光冷冷的投下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很遥远。
心里面好像有一个空洞,越来越大,我有点不安。
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很快让我的不安成了现实。
(五)
第二天暗部带回了消息,在风之国的西北边境,似乎出现了宇智波佐助的行踪。
宇智波佐助,那个在世界大战中失踪的国际通缉犯,他又要卷土重来了吗?很多人都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因为他们推断佐助已经在战争中死了,而且还列举出许多证据。
但还是有人宁愿相信这个消息,其中就包括新任的火影大人,他坚持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就算带回了佐助又能怎样呢?大战之后的木叶伤痕累累,带不带回佐助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但火影的态度是如此激烈,完全不顾鹿丸等人的劝告,当天下午就带上一队人向风之国出发了。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作为他的妻子,我应该无条件的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平安的回来。
但是几天后,他还没有平安的回来,木叶却先陷入了一场内乱。
叛乱的是以前团藏的残部,他们煽动了一些盲目的民众,企图趁火影大人不在的时候发起内战占据木叶。
然而这场叛乱并没造成太大的破坏,鹿丸早就嗅到叛乱的气息并且提前调回了散布在外的忍者,在强大的攻击下,叛乱没用多久时间就被打压下去。
叛乱结束的第二天,他风尘仆仆的从风之国赶了回来,当然毫无收获。
他和鹿丸去监狱审问叛党头目,那个头目承认,关于宇智波佐助的消息是他们伪造的。他们推测火影一定会离开木业去寻找佐助。果然,他们猜对了。
后来火花告诉我,在审问之后,鹿丸和他在火影办公室里吵了一架,据说当时只能听到鹿丸的斥责声,而火影却一直沉默。
但具体吵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六)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也醉的很厉害。
我费力的把他拖到卧室里,脱去他的鞋子,然后尽量轻柔的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别走…”他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口齿不清的说“…不要走…”
我任他拉着,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卧室的窗帘并没有拉紧,缝隙间有一缕幽蓝的月光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呆呆的看着我,那样的眼神,那么深,绝望的好像可以刻进生命里。
他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以前没有,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
“…不准再走了…”
心里有什么地方融化了,我忘了紧张,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我不会走的,我一直都在这儿。”
他的双手颤抖着慢慢的抱住我,动作温柔的好像我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不要走……不要走……”他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停的说着“不要走”。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那么的孤单和无助,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于是也失去了整个世界。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关系…”我轻轻拍他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
“……”
肩膀好像湿了,我知道他在哽咽。
他到底在伤心什么呢?是因为鹿丸的责骂,还是因为叛乱的自责,或者是因为…对我的歉疚呢?
一想到这个,我竟然有点窃喜。
“好…想……”
“什么?”我问他。
可是他声音越来越低,我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七)
从此以后,他依旧努力的工作,甚至比以前还要拼命。
他不再冲动,不再莽撞,而是越来越冷静,沉着,但无论他怎样改变,他总算没有食言。
木叶在他的领导下一步步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来,那个美好的蓝图一点点的变成了现实。
他没有食言,他真的一直都陪伴在我们身边。
我们的关系不好也不坏,他一直都对我很客气,我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只是有的时候,我还是会偷偷怀念那晚的他。
我甚至怀疑那只是我的一个梦。
三年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他给她取名字叫小念。
花园里的番茄长得很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精心的照料着它们,有时候实在没什么可以再做了,他就会安静的看着这些番茄,消磨一个下午。
但我已经知道,其实他不喜欢吃番茄,也许他是觉得番茄的颜色红红的,种在院子里很好看吧。
(八)
日子就这样不急不缓,又是很多年过去了。
“妈~”小念急匆匆的跑到厨房里,双手藏在背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我正在切菜,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禁想笑“怎么了?”
“你猜我在爸的书房里找到了什么?”
“你怎么跑到书房里乱翻了,等下你爸爸回来又要骂你。”我轻声叱责她。他的书房一直都是家里的禁地,我们都很少进去,怕打扰了他的工作。
“怕什么?”小念不高兴的撅起嘴唇“你到底猜不猜?”
我知道我要是不认输她绝不罢休,只好说“好吧,我猜不出来,是什么?”
她很满意的眨眨眼。
她有一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我恍惚的想起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古灵精怪,但如果告诉小念,她一定是不会相信吧。
“呵呵,你看!!”她得意洋洋的把一个护额拿出来,在我眼前甩来甩去。
“只是一个护额而已啊。”我忍不住笑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护额啦~”她把护额凑到我眼前“你看你看~”
我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很老旧的木叶护额,两旁深蓝色的带子磨损的厉害,似乎是常年被手摩挲才会留下的痕迹。
然而最特别的是在护额的中间木叶的标记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刮痕,从右至左,触目惊心。
即便岁月流逝,依然那么清晰。
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情感,才会这么用力的刻下这道痕迹。
“妈~这到底是谁的护额啊?”小念还在问我。
我忽然有点头疼,有一个什么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了,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事情都被遗忘了,当再度回首时,只剩下一片空茫。
不知不觉间,我们也都老了。
“晚上你爸爸回来,你再问问他吧。”这么说着,我低下头,继续开始认真切菜。
当我们所有人都忘记的时候,也许,只有他还记得。
END
水月的自白 ——佐助篇
(一)
“宇智波佐助的故事”耳边突然响起懒洋洋的声音“你要听吗?”
我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侍者。
说起来,这还真是一家古怪的旅店,柜台上那个凶狠的老板娘就不必多说了,客房走廊那个大块头服务员虽然看上去很憨厚,总觉得浑身透着让人不安的气息……还有眼前这个侍者,永远躺在长凳上晒太阳,打哈欠,客人来了也不会站起来招呼一声,只是扫你一眼“食物在厨房,要吃自己拿。
然而就在刚才我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我面前拿起一杯酒就喝。
放下酒杯,我看到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琉璃一般透明的质感。
他一只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玩弄着白瓷的酒杯,又问了一遍:“宇智波佐助的故事,想不想听?”
空气里不知不觉就安静下来,我盯了半天才确定他不是在看玩笑:宇智波佐助?搞什么飞机?
我勉强笑了笑“你说那个国际通缉犯啊?呵呵,算了吧,我可……”
“说不定对你的工作会有帮助哟~”他漫不经心的打断我“你们那个火影大人派你们暗部出来不就是要找他吗?”
那样轻松的语气,就像在讨论外面的天气。
我却再也却笑不出来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努力静下心神,确定周围已经没人后,才压低声音,用上最冰冷的语调。
“你是谁?”
银白色的头发和深紫色的眼睛,我努力把他的面貌和火影暗部基地那些卷帙浩繁的卷宗联系起来,苦思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他好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嘻嘻一笑 “别想了,在你们木叶的卷宗里面大概我已经死了。”
重犯未死,匿名潜伏,更严重。
“你认识宇智波佐助?”我面上镇定的问了一句,桌下一只手却已经悄悄探入怀里的苦无,对方深浅莫测,最好趁他说话不注意立刻掷出苦无,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的手心好像在冒冷汗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我一愣,手心确实在冒冷汗,是我太紧张了。
“那又怎么样?”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没什么,就是想给你说,不要轻举妄动。”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手已经握住苦无,刚想注力进去,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的手心竟然和苦无粘上了,不,准确的说,是冰冻在一起了,丝毫不能动弹。
我看向他,难以掩饰自己的诧异——这个人居然能够瞬间冷冻我手心的冷汗!
可对方还是一脸悠哉的说:“看来我的忍术还没有荒废啊~我就给你说不要轻举妄动嘛,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气得我差点闭过气去。
我好不容易才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是想给你讲讲宇智波佐助,帮帮你的工作咯。”他倒是一脸无辜。
“你……你真的认识他?”
“算是吧。”他微微一笑,说:“他救过我。”
(二)
我冷冷的看着他——那种大魔头也会救人?
“鬼才信!”我想激怒他。
可他丝毫也不恼怒,端起酒杯“也是,那么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谁会相信他,呵呵~”他又轻笑了两声,一饮而尽。
“哼,你知道就好,不管你是谁,你最好快点放了我,否则等我们大队部的人来了后……”
“你听说过大蛇丸吗?”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一愣,他却自顾自的说下去“应该没有,那已经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物了。那家伙是个混蛋,把我关在一个大水槽里面,又臭又闷,哈哈~”
“活该!”
“小朋友,脾气还挺大嘛~”对方一脸戏谑的表情看得我火更大。
“你要是识时务就马上放了我!不然……”
他又不慌不忙的打断我:“后来有一天,宇智波佐助就来了。”
这个名字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我下意识的冷静下来。
对方也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眼角浮现一丝笑意:“他一剑就劈开水槽,把我放出来。原来是他杀了大蛇丸,又想着我还有点本事,把我救了说不定可以帮点忙。”
我听了只是冷笑——我就知道这个大魔头不可能大发善心去救人的。
他不管我的鄙视,继续说下去“我当时甚至不是大蛇丸的对手,所以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不过呢,嘿嘿,那家伙看上去这么年轻,和我差不多,凭什么我就要听他发号施令?”
“然后,我就站在他背后,挨得紧紧的,我的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我说:‘现在来明确一下你我之间的关系吧,好不好?不好意思,是你一厢情愿要帮我的,不要以为是你杀了大蛇丸,你就是老大,那么多人瞅着他,他被人干掉是迟早的事,他又很喜欢你,没有把你绑起来,所以你杀他的机会比别人多得多,仅此而已’怎么样,我说的够狠吧?”他笑眯眯的问我。
哼,还算你有点血性。
“可佐助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侧过脸来,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放下酒杯,却没再说下去了。
对方毫无预兆的陷入沉默之中。
然后呢?宇智波佐助肯定会逼迫你吧,说不定还要威胁杀你,你是怎么逃过他的?我想问,又实在不愿意主动开口。
陈旧的窗扉半开半掩,几缕正午的阳光透过来,有一丝丝灰尘在我们周围浮沉,他望着虚空,若有所思的紫色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喂,然后呢?”
“然后啊~~”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我就同意帮他了呗。”
什么?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没有什么要拒绝的理由嘛~”他伸了个懒腰,又恢复成一脸欠扁的样子。
“宇智波佐助就没有逼迫你吗?”
“他从来不逼迫别人。”
“难道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甘心的追问。
“说了啊。”
“说的什么?”
“他说:‘穿上衣服。’”
“……”
(三)
“不过话说回来,佐助失踪了有十年了吧,怎么你们那个火影大人还要派你们去找他?”
哼,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吧,想要打听木叶的机密?没门!
“我—不—知—道!”我确实也不知道,虽然村里面是有一些长老对此表示不满,但我始终坚信火影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许那个宇智波佐助掌握了什么重大的机密吧。我一直都是这么猜想的。
“你们火影大人就不嫌劳命伤财么?”
“不许你污蔑火影大人!!”
“好好好,我错了~”他笑着摆摆手“看来火影大人是小朋友的偶像啊~”
“那当然了!”一说到火影大人,我总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火影大人不仅是我的偶像,也是木叶所有人民的偶像。”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很平淡,几缕银白色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他的眼睛“……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呢?嘿嘿,我看他也挺普通的~”
我忍不住争辩“火影大人是最无私的人,他为了我们木叶的安宁奉献了一切,十年来几乎一直在火影办公室工作,连回家陪伴妻子和女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呢!”
“噢?是吗~”他只是淡淡一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我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吧。”
(四)
这个本来就奇怪的故事讲到后面就越来越奇怪了,对方一会儿扯到什么桃地再不斩的大刀,一会儿又说什么南方的香磷,一会儿又说起一个叫做重吾的神经病……思维跳跃就不说了,偏偏每件事情都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我越来越跟不上他的节奏,只知道宇智波佐助似乎要以某种目的把他们集合起来。
“宇智波佐助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思索了一下 “他不会是想统治世界吧?”在我的经验中,国际通缉犯一般都有这种妄想。
“我也问过佐助这个问题,他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目的比那个更为重要。’”
“切~”我不屑的撇撇嘴。
“你也不相信吧,呵呵。”对方却笑了,然后悠悠道:“可是我竟然相信了~”
“……”
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白痴,但一定是个疯子,就像那个宇智波佐助一样。
“刚开始佐助常常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比如在天善城面对千军万马,他非要跟我打赌,不准我杀一个人,~麻烦死了~重吾发疯的时候,他也不让人家杀人泄泄愤。搞得我们后来都懒得去杀人了~你说他烦不烦?”对方笑着问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杀人本来就是不对的!!”
“噢~”他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那小朋友的意思是——佐助是个好人咯?”
他问的我一愣“……怎么可能?”我思索了一下,想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理由:“要完成任务,不杀人比杀人更困难,所以宇智波佐助只是想提高你们的修炼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反正,那种国际通缉犯怎么可能是好人?
然而对方只是付之一笑“呵呵,或许吧。”
(五)
再后来,他讲到了“五影大会”这四个字。
五影大会我是听说过的,在后世的传说里,五影大会的主角从来不是五影,而是那个当年仅仅是个少年的宇智波佐助。他潜入会场,大战土影水影,弑杀团藏,举世轰动。也是自那时开始,宇智波佐助成了木叶的头号通缉犯。
但他的故事却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的故事差不多要讲完了。”他放下了空酒杯,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啊,小朋友,这故事有点无聊~”
“……难道你再也没见过宇智波佐助了?”
“后来我还见过他一次,这也正是我找小朋友的原因~”
“什么意思?”我更困惑了。
“五影大会之后,我们就到这里开了间小旅馆,一直以为佐助一定会回来找我们,就像当初他不辞幸苦的召集我们三个一样,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出现。”
“有一天深夜,我一个人在大厅里喝酒的时候,佐助竟然来了。他的眼睛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不知为什么,我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他那时的样子,呵呵~”
“他对我说他不可能再和我们三个一起了,我说不能就不能吧,然后他又不说话了,只是递给我一个盒子。”说到这里,对方竟然从怀里拿出一个檀香盒子,他的手指拂过盒面,动作出奇的温柔。
“佐助说,如果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就把这个盒子交给一个叫漩涡鸣人的人,也就是小朋友敬爱的火影大人了~”
然后他站起来,把盒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愣愣的看着这个盒子,情况变化太快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又坐回去,懒懒的靠在墙边上。
“再后来就是世界大战,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佐助,甚至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然后……”他看向窗外“然后,这个故事就真的完结了~”
窗户外有夏日的暖风吹拂而过,掠过他银白的发梢,他的笑容浅浅的“十年了,我想我也该物归原主了。”
(六)
他解开我手上的禁术“不好意思啊,小朋友~你现在可以走了~”
手上的束缚一旦解开,我原想拿起苦无就扔过去,但是现在想想也不必了,对方实在比我厉害太多,虽然我还是看不惯他那副白痴的笑容。
我的心思完全被这个檀香盒子吸引,拿起盒子,手指是一阵冰凉的触感,看来盒子里面还有制冷的装置。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我忍不住问他。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我必须保证这东西对火影大人的生命没有任何威胁。
“是佐助换下来的眼睛。”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手一抖,差点没拿稳“什……什么?……眼睛!”
他看着我惊惶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是啊,佐助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又轻轻补充了一句“佐助自己的眼睛。”
我愣住了。
他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讲了这么久,都有点困了~小朋友,快回去给火影大人复命吧~拜拜咯~”
他转过身朝外走去,而我一个人还呆坐在原地,脑子里不停回想他那句话。
佐助自己的眼睛??
直到很久以后,我都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七)
然而仅仅只过了一天,我又回到了这个旅店门口。
与上次的孤军奋战不同,这次我身边却有人陪伴,而这个人竟然是我的偶像——火影大人!
当我第二天中午赶回木叶把这一切禀告火影大人并把盒子交上去后,火影大人凝视着盒子,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我以为时间要停滞的时候,火影大人把盒子放进了怀里,他什么话也没说,立刻换装成中忍,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就带上我再次向这所旅店进发,我们一路上风驰电掣,滴水未进,居然在落日之前又赶到了。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这个男子——高大挺拔的身材,金色灿烂的头发,眉眼之间虽然憔悴但还是挡不住他深邃的眼神。天啊,我做梦也想不到火影大人愿意伪装成中忍和我这样的小喽啰一起执行任务,光是想一想我都觉得无法呼吸了。
“你确定是这里?”火影大人突然开口问我。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火影大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一丝嘶哑。
“嗯,我确定!”我重重点头。
虽然眼前这所旅店已经人去楼空,空空如也。我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步入大厅,我甚至还能听到当时那个侍者笑的声音在这里回荡。可是现在,这里安静的如同坟墓。
那个凶悍的老板娘,那个阴晴不定的服务员,还有那个坐在窗边对我嬉皮笑脸的侍者都离开了。
我突然有些感慨,十年的守候,将在以后无数个十年里慢慢倾颓,归于寂灭。
不知为什么有点后悔,或许当时应该问问他的名字的。
“……那个侍者还对你说了什么关于宇智波佐助的话吗?”火影大人沉静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夕阳的光芒从窗扉照入,整个旅舍都涂满了一层凄艳的色调,那夕照投在火影大人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
“……嗯,我想起来了。”我说。
“说了什么?”火影大人一下子往前走了一步,连我都听出来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窗外那一轮的落日,带着血色的光芒,缓缓的沉入了地平线下面。
(八)尾声
“喂!”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我站起来,手里拿着盒子,不知为什么有点扭捏,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回去后肯定是要喊暗部的人来调查的,反正……反正你们做个心理准备……”
他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紫色的眼睛弯成两道弧形,我受不了他那样看着我,马上又对他怒斥:“喂!你不要得意啊!我只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还算好的面子上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乱想,我是绝不会徇私枉法的!”
“好~好~我知道了,小朋友~”他笑着说。
我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那作为报答,我再给小朋友说一点佐助的事情吧~”
“我不是小朋友!”
他只是笑笑,然后缓缓道:“我们和佐助待了那么久,可是只见过他笑了一次噢。”
只笑了一次?这宇智波佐助果然是个怪人。
“小朋友应该听说过鸣人大桥吧?
”
“当然,那可是我们火影大人的象征!”我不禁有一点得意。
“就是那一天,在鸣人大桥……”他停了一下。那样的表情,我真的看不懂。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的像梦一样,稍微用力就会破碎。
“就在那一天,佐助看着那块牌匾——鸣人大桥。然后他笑了,这是佐助唯一一次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