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牧场

让我把这四季的花啊都烧个干净

 
   

蛇盾小片段03

感谢坚持看到现在

ooc算我的锅


(六)

审讯官最终决定用纸。


他挽起了白大褂的袖口,戴好白色橡胶手套,他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询问他的下属,九头蛇一个新任小审讯官“为什么,水刑要选择用纸?”


小审讯官还很年轻,他站在水槽旁,弯着腰,替审讯官清洗刑具。他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一方面是畏惧审讯官,一方面是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刑具切割了手指,他一听到审讯官问自己问题,脸上就流露出紧张的神色,赶紧结结巴巴的回答“因为,因为纸吸水,会贴合在犯人的脸上,让,让犯人有窒息濒死体验。”


审讯官侧过脸看向小审讯官,有些意味深长的问“你在紧张什么?”


小审讯官快速摇头“没,没紧张。”


审讯官歪着头笑“你在害怕我?”


小审讯官的脸都快吓白了,连手上清洗刑具的动作都僵住了,喉咙咽了咽,哆嗦着说“……我不怕啊。”


“那你就是怕他。”审讯官扫了眼躺在一旁的bucky。


小审讯官拼命摇头,虽然他根本不敢看bucky一眼,那个传说中的超级士兵。


审讯官像是觉得挺有趣似的,他想了想,然后朝小审讯官招了招手“那今天就由你来行刑。”他朝桌子上的手套努了努嘴“去戴好手套。”


小审讯官整个人都傻了,按照九头蛇的惯例他不应该这么快用刑,他两只手拿着那个精巧的银质小刀,呆站在那里“可是,我还要清洗……”


“待会儿再洗。”审讯官近乎是和颜悦色的说,可是那种和颜悦色又让小审讯官浑身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


小审讯官不敢违逆审讯官的命令,努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和紧张,惨白着一张脸,暂时把那把小刀放在自己的白大褂衣兜里,然后走到了桌子前,慢吞吞的戴好了手套,同时审讯官已经把一叠纸放在了bucky的木床边,他回头朝小审讯官笑道:“有很多的纸,你今天可以尽情的享用。”又补充了一句“只要记得一条,绝对不能让他死。”


小审讯官咬牙,慢慢走到了bucky床边。他资历尚浅,并不熟悉这个传说中从九头蛇叛变的冬日战士,甚至这几天来都不敢仔细打量他。虽然他很清楚冬日战士的铁手臂已经被特殊装置所禁锢,身体虚弱的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可是他依然被冬日战士在酷刑面前惊人的忍耐力所震慑,当审讯官用小钳子一点点慢悠悠的拔下他的脚趾甲时,他竟然死死的咬住下唇,咬破了皮肤,牙齿上都是血,都不愿意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不知为何,从前几天的某一刻开始,冬日战士身上那种隐忍和犀利似乎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身躯,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儿,绿眼睛可以持续一分钟都不眨一下,双眼都失去了焦距,除了他还在呼吸以外,小审讯官甚至怀疑这人已经死亡了。


审讯官曾经见怪不怪的说:“他现在想一心求死。”


小审讯官唯唯诺诺的点头,虽然他内心觉得审讯一个求死的人应该是不可能成功的。


审讯官像是看出了小审讯官的疑问,笑了笑,道:“这世上可有很多事情比死亡更可怕。”


比如历史悠久的水刑,或许就是一件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这种刑法让受刑者在死亡的边界线上徘徊,反复体会溺水的痛苦,水会呛入他们的支气管,难以自控的心慌和喘气,肺部产生极其剧烈的撕裂感,最后脸上的纸张渐渐干了,再从脸上掀下来,纸上会凝固成一个溺水者痛苦不堪的表情。小审讯官有时候觉得,人类在折磨自己的同类方面总是有格外充沛的创造力。


小审讯官伸出两只手颤抖着拿起了一张薄薄的纸,下巴往后仰,都不敢看bucky的神情,把纸放在了bucky的脸上,而bucky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


或许他是真的一心求死吧,小审讯官这样安慰自己,试图减轻自己内心的不安。


旁边的审讯官双手抱于胸前,低头看着这一幕,眼里的兴奋越来越浓,他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动了动,似乎很想推开小审讯官,自己来倒水,毕竟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顽固的囚犯了,而通过酷刑去征服一个顽固的人,这一直都是他的兴趣所在。


但他还是收回了手,提醒:“倒水。”


小审讯官慢慢点头,然后咬着牙,把橡胶水管牵了过来,另一只手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缓缓拧开了水龙头。


清水流淌而出,滴落在bucky的脸上,那张白纸很快就浸湿了,贴合在bucky的侧脸上,勾勒出冬日战士流畅的侧脸线条。


“水还不够大。”审讯官说。


小审讯官拿着水管的手都在抖“不能再大了,会死的。”


“死不了。”审讯官忽然就不耐烦了,声音也带一丝阴冷。


小审讯官听出来一种危险的意味,完全不敢忤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拧水龙头。


水更大了,眼看着bucky脸上的纸快将冲破,审讯官又下了命令“盖上第二张。”


这会儿小审讯官近乎都麻木,他把水龙头放在一旁,又去拿一张纸,贴在冬日战士的脸上。冬日战士那对于一个战士而言过分漂亮的五官终于完全淹没在一片死寂的白色中,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五官的石膏像。


审讯官眼里有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闪烁“冲水。”




大概一分钟后,bucky的脸上已经贴上第三张纸,小审讯官知道这一般就是极限,而冬日战士似乎终于耗尽了自己的氧气,他不再死气沉沉,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双手开始挣扎,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似乎想蹬腿,然而双腿被紧紧的束缚在木床上,他的脸开始左右摇晃,似乎想甩脱纸,可是纸已经紧紧的黏在他的脸上。清水在他的脸上冲刷,他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就像一只受伤的动物。


两分钟后,bucky身上出现抽搐痉挛症状。


三分钟后,小审讯官闻到了异味——bucky失禁了。小审讯官有些惊惶,他无助的回头看向审讯官,因为一般来说失禁是比较严重的症状。审讯官有些狐疑,微微皱眉,但还是道:“继续冲水。”


水继续冲刷在bucky脸上,可是bucky不再挣扎,他浑身开始瘫软,像是失去一切直觉,陷入死寂之中。


小审讯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咬牙,把水龙头关上,也不顾审讯官的命令就掀开了bucky脸上的纸。他看到bucky闭着眼睛,湿漉漉的脸,呈青紫色,有轻微水肿,鼻腔内充斥血沫,小审讯官又哆嗦着撑开了他的眼皮,发现bucky的瞳孔微微放大。


小审讯官都快吓傻了“怎,怎么办……”


审讯官也有些愣,他没想到冬日战士居然这么快就昏迷了,不过他迅速恢复冷静,对小审讯官说:“你马上去医务室,我来做人工心脏复苏。”


小审讯官这才有了些头绪,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他刚刚打开审讯室的门,就看到站在审讯室门口的steve。


steve沉默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投下来,落在他高高的眉骨上,落下两道黑暗的影,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好像都没看到面前惊慌失措的小审讯官,只是望着审讯室内那张暗红色的木板床,床上那个湿漉漉的侧影。


小审讯官慌得连队长都忘了喊,绕过steve拔腿飞跑向走廊对面的医务室。



(七)


昏迷,高烧,肺部感染,轻微脑水肿。


幸亏九头蛇有医疗急救设施,再加上及时的心脏复苏,bucky在抢救之后总算救了回来,只是自此陷入昏迷之中,已经整整三天。


冬日战士差点死于窒息——steve和审讯官因为此事受到了九头蛇上层严厉的批评处罚,因为目前对九头蛇而言,冬日战士依然是极有价值的囚犯。就算bucky最后不招供那也没关系,bucky的存在本身就可以威慑到神盾局,而且九头蛇已经下令基地的科学家们重新研究新的指令程序,以期再度控制冬日战士。


steve沉默的听着上级的批评,旁边的审讯官想要争辩几句,可是见队长都不反驳,自己就只好闭嘴了。


当天夜里,steve来到了bucky的病房。


九头蛇的病房也像是监狱,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床头柜,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病床,一抬发出滴滴声的仪器。


九头蛇基地的医生本来在观察bucky的身体状况,他看到steve走进来,立刻站直给steve敬礼,steve面无表情的颔首。


“他还要多久醒?”他问。


医生似乎有些畏惧队长,推了推眼镜,低头看病历上“这个,嗯,冬日战士的身体恢复速度很快,但是他这次具体什么时候恢复,这个还要看……。”


steve点点头。


医生明白steve的意思,他很明显的如释重负,赶紧退出病房,关上病房门。


小小的病房内就只剩下steve和昏迷的bucky。


steve望着床上的bucky,看着他那苍白到透明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唇。只有在昏迷之中,他的表情才会这样平和,才不会用那种空荡荡的眼神盯着steve。


steve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走到bucky的床边,他像从前那样习惯性的想伸手,又突然停下。他想或许该给他扯一扯被褥,可是医生早已替bucky盖好了。


steve默默的收回了手,垂于身侧。


有那么一瞬间,steve很想坐在bcuky的床沿上,可终究还是没坐,始终就那么站在那儿,他好像整个人都成了一棵树,双脚成了树根,扎根在bucky的病床前。


最后steve移开了眼神,转身准备离去。


忽听到身后病床上乍然响起动静!bucky一跃而起,像只蛰伏的野兽,steve还没回过神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大动脉上贴上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bucky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可是眼神清澈明亮,哪里像是昏迷之人?虽然他身体没有恢复,很明显还是羸弱的,然而这个时机抓的太关键,恰好是steve放下戒备转身的那一刻,否则这世上绝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伏击美国队长——或者说是九头蛇队长。


bucky的铁手臂被特殊装置束缚使不出力气,幸好他平时也勤奋锻炼右臂力量。他右手稳稳的拿着一把精致的银质小刀,竟然是九头蛇那个小审讯官揣在自己白大褂里的刑具,刀锋十分锋利,bucky力度和角度都很精准,steve脖颈上已经渗出一道血痕。


“不要动。”bucky冷冷的说。


他那冷静的神情和语气,好像只是面对一个九头蛇的普通特工,至于那个叫steve的人,已经和他毫无关系。


steve没有动,他比谁都了解,刀在bucky的手里会变成多么可怕的凶具。


bucky竟然迅速从被窝里扯出一条用病床单撕裂的布条做成的绳索结出来,扔到steve的面前,简短的下了命令“给自己系上。”


steve想,是的,这才是bucky。


steve忽然闭上眼,bucky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steve低沉的声音“……你当时是故意把水吸入鼻腔?”


“闭嘴,快系上。”bucky手里的刀又深入一点,steve的脖颈感觉到细密如蚂蚁咬噬的细密疼痛。


steve像是浑然不觉,他睁开眼,平静的说:“你知道你不可能逃得出去。”


这话似乎有一定的效果,bucky闻言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然后bucky还是简短的说:“系上。我不会说第三次,3——2——。”他说到做到,银色小刀继续深入,红色的血沿着steve雪白的脖子往下滑落,渐渐染红了他的白色领口,steve那四倍于常人的嗅觉已经嗅到了血腥气。


“bucky,你听我说。”steve忽然打断他。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和称呼,bucky不禁咬紧下唇,右手都开始颤抖,某种失控的情绪忽然涌上来,但是bucky努力用冷静把这种情绪压下去,就这么一分神,steve就继续讲下去了。


“你要继续假装昏迷。”steve的语气就像是从前两人共同执行任务时,在对bucky交待任务,曾经在战场上,就算bucky身受重伤,可是只要听到这个声音都觉得莫名安心,他可以为了这个声音抛头颅,洒热血,他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的献给他。


可是现在听着,只觉得无比讽刺。


“你可以随身携带小刀,虽然帮助不大,但一定要藏好。”steve继续道“记住,继续假装昏迷。”


bucky几乎要冷笑,他死死压抑自己的愤怒,用特工的冷静思绪去思考当下“闭嘴。”bucky的声音嘶哑“我当时被送到病房时已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只要你在我手上,我就有把握逃出去,现在,你立刻把手系上……”话音未落,忽然眼前一花,steve竟然如闪电般迅速打开自己的手,回身一掌就要拍到bucky的后脑勺。


bucky身体虚弱,但是反应还在那里,他迅速俯下身,右手持刀扎向steve小腹,steve手臂格挡,他力道极其精准,恰好打中bucky手腕,bucky手腕一松,小刀就掉落下去,发出哐当一声。


身处战斗之中,那种特工的冷静就完全回来了,眼见武器掉落,bucky竟然也不心慌,他立刻取下手背上的吊针,反手刺向steve。


steve见bucky竟然直接吊针取下,手上流出鲜血,不禁微微皱眉,目光深邃,他的动作比bucky还要快,一手挡开吊针,另一手飞速探过去,在bucky的后脑勺下方不轻不重的一敲。


bucky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steve连忙蹲下来,在bucky倒在地上之前,抱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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