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小男友08（年下）
19岁大学生steve❤29岁酒吧老板bucky
（九）
steve很快就证明自己是一个很棒的服务生。
他每天晚上6点50他就准时步入店里，绝对不会迟到一分钟，准确的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擦桌子，摆放椅子，到扫卫生，一件一件做得有条不紊，最关键的是效率很高，那软绵绵懒洋洋的爵士乐一点都没影响到steve的工作节奏。
steve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场内的灯光再昏暗，他也能敏锐感知到场内客人的需求并且及时前往询问，他在笔记本上记录客人点酒的字迹清晰流畅。
他的性格沉稳安静，不像大多数大学兼职生总是流露出过于喧闹的活泼，steve的个人气质和爵士酒吧的安静氛围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服务生在示酒过程中需要面对客人，酒标朝向客人以示尊重；如果是冰镇酒，就要再用白色餐巾搭在瓶身上；甚至难度颇高的溜杯——也就是杯中放一块冰块，然后顺时针方向摇转酒杯……这些小技巧wanda只需要教一次，steve就能记住，并且完美的复制出来，从不出错。
scott情不自禁的称赞道：“这孩子应该去领一个全球最佳服务生奖杯之类的。”
就连眼高于顶的tony都淡淡的说：“好吧，我勉强同意。”不过他还是傲娇的加了一句“可是与其说是服务生，我看倒像一个军人。”
scott补充道：“他是要当警察。”
tony挺玩味的点头，他的手指掠过自己的下巴，说：“对~我想起来了，警察，惩恶扬善，维护正义。”那种语气并不是恶意，更类似于大人对小孩子的调侃。
说不上为什么，旁边的bucky轻轻咬唇，似乎想解释一下，但忍住了，继续做云淡风轻状。
“只是可惜啊，他都不对客人小笑。”wanda挺惋惜的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不远处steve那笔直的如同白杨树一般对的侧影“如果他笑起来，不知道会给我们招来多少回头客。”
“我好像也没见过他笑呢，小小年纪却总是很严肃的样子。”scott若有所思的说，又侧过脸向bucky挑挑眉“你肯定见过他笑的样子。”
bucky笑了笑，没回答，然后他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在沙发里“行了，别聊了，有客人进店了，快点乖乖上班。”
众人都笑而不语，各做各的事情了，留下bucky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品用那杯scott自主研发的新款鸡尾酒——这款新产品的配方主要是樱桃白兰地+鲜奶油+咖啡+冰块，最后再在里面撒上许多颗蔓越莓。scott给这款酒取得名字也很有scott天马行空的风格——蚂蚁人。
bucky心里想的是：光是这个名字，这款酒都绝对他妈的卖不出去。不过他还是要尽职尽责的开始品鉴。
bucky转动着玻璃酒杯，看着里面的蔓越莓在酒面上浮沉，耳畔依然回荡着scott的声音——你肯定见过他笑的样子。
是，当然见过。
虽然他更多的是见到steve害羞紧张的样子，不过也确实见到他笑过。那是两人第二次见面，steve穿着正经的黑色西服再一次来酒吧找他，两人并肩坐在吧台前，steve垂眸望着眼前那杯浅绿的戴克利，白皙的脸涨的通红，他结结巴巴的问bucky“那你喜欢喝哪种鸡尾酒？”他那饱满的唇角弥漫着羞涩而迷人的微笑。
bucky放下了那杯蚂蚁人，他忽然没了继续品鉴的心情（虽然他本来就不想品鉴蚂蚁人。）
bucky承认自己的风流多情，也对此十分坦然。然而看上去放荡不羁的bucky实际上很有自己的原则：首先，他目前没有意愿开始一段严肃的恋爱。其次，就算要恋爱，他也绝对不会和一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人恋爱，在他看来这等同于再一次受情伤。最后，虽然和19岁的人恋爱是不可能的，然而和19岁的人约炮就完全ok。但问题在于他估计steve是抱着严肃的心态来追求自己，而bucky不想心安理得的享受steve对自己的倾慕。明知对方爱慕自己却还要和对方约炮，这不仅会让对方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还会在最后伤害对方，这在bucky看来是令人不耻的行为。
或许steve确实是一个很棒的服务生，然而他不想让steve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期望，也不想去伤害一个动不动就脸红羞涩的青年。
对一个大男孩而言，爱情的破灭有多么令人心碎，bucky自己也是深有体会的。
或许他应该找一个机会跟steve说清楚，越早越好。bucky默默的想着，说清楚后steve大概就会辞职吧。因为bucky最擅长的就是用貌似温和然而实际上冷酷到毫无破绽的话来拒绝别人，steve那样的大男孩，估计不能承受。
可惜了我新定制的制服。
bucky的心忽然拧了一下，他想这是因为惋惜订制制服的钱，确实还挺贵的。
当steve穿上了那身按照他的身材量身定制的新制服后，wanda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steve不用笑，完全不用笑。他只需要穿着那剪裁得体的雪白衬衫，优雅复古的黑色马甲，完美的包裹住他修长腿型的黑色长裤站在店门口就可以了。他的衬衫纽扣每一颗都严实的扣在一起，黑色领带熨帖的打在胸前，那一抹黑色往下延伸到马甲里侧，有种隐秘的性感。视线再往上是他雪白的如同白雪融化的脖颈，线条坚毅的下巴，严肃的紧紧抿住的唇角。
黑色领带似乎有些紧，steve伸手扯了扯领带，他的手修长雪白，流露出让人想尖叫的禁欲气息。
wanda说着onmygod，拉住steve开始自拍，steve微微皱眉，他不太喜欢自拍，但他还是尽量去配合wanda，面无表情的望着手机镜头。wanda把这张照片发在社交网络上，果然得了很多个赞和转发。
wanda回想上一次自己的动态有这么高的热度还是去年圣诞节偷拍老板bucky：当时他红润的唇里叼着一支烟，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随着爵士乐慵懒起舞，棕色的头发带着某种华丽的弧度拂过他的额头，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风流俏皮。
他们是天生一对。wanda看了看手机里steve的照片，又翻出bucky的照片看，她忽然有了点底气，我能赢。
steve几乎都快成了hydra酒吧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许多女性客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个传闻中帅得让人流泪的年轻服务生。她们笑着抬头，手撑着下巴，上下打量steve全身，都没几个人关注steve认真推荐的鸡尾酒，眼睛都在放着光，甚至还有人要求和steve合照的，steve只好硬着头皮让客人照。
当然还有大胆性感的女郎说要请steve喝一杯，steve淡淡的拒绝“抱歉，但是我上班期间不能喝酒。”客人们都是情场老手，也不生气，笑笑就罢了。
直到某一天都有男性客人笑着表示想请steve喝一杯酒了，不远处scott忍不住碰了碰旁边bucky的肩膀，狭促的说：“嘿，老板，你的酒吧一枝花地位被挑战了。”
bucky也抬眸望向steve的方向，想的却是其他事情：他曾经以为steve的年龄太小，所以总是容易脸红害羞，结结巴巴。但奇怪的是，当他面对这些女客人男客人的搭讪时，却表现的游刃有余，淡然平静。
就在这时，tony施施然的走了过来，一只手撑在吧台上“好吧，大冷藏柜出故障了。”他看着bucky，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bucky买的那个大冷藏柜是一个二线品牌，tony曾经明确表示过无法理解，应该去购买品质最好的那个牌子。bucky懒懒笑着说：拜托，tony，你需要体谅我这种不是土豪的苦逼老板。tony撇撇嘴，也懒得理他了。
结果事实证明tony是正确的，这个二线品牌的大冷藏柜买回来后，还真的要出故障。
酒吧都是夜晚营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保修部门也不会有人上门维修，最早都要等到明天上午，但是大冷藏柜里面的好多新鲜材料和装饰物在今晚调酒时都会用到。让bucky去修是不可能的，他顶多就会换个保险丝。tony更是一个精致昂贵的奢华绣花枕头。而让scott去修只会让这栋大楼发生火灾。
“……wanda。”bucky开始垂死挣扎“你会不会修冷藏柜？”
wanda像看神经病一样瞥了bucky一眼，转身走了。
“难道今晚要提前打烊？我的钱啊……”bucky委屈的扁了扁嘴，浅绿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他这人就是如此，虽然已经29岁，然而无论是卖萌撒娇，风情性感或是潇洒优雅他都可以无缝转换。
直男scott明显不吃这套，仰天欢呼“万岁！可以提前下班了！”
也就是在scott欢呼的时候，steve走了过来，把酒盘放在吧台上，吧台顶部的灯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几乎在发着光。他略微清了清嗓子，那总是冷静的声音又有点儿微妙的紧张“我听wanda说冷藏柜……”
“你会修？”tony干净利落的打断了他。
steve望向tony，神情平静下来，他颔首道：“我可以试一试。”
scott摊开手，解释道：“听着，steve，这玩意儿可是冷藏柜，并不是自行车坏了或者其他什么小玩意儿。”
steve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高中时他曾经和同学组队参加过全美高中生机械比赛，并且还获得全国二等奖。从小到大家里面的电器，包括冰箱坏了他都会尝试去修理，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机械有多么痴迷，而是因为steve天性就是个实践者，遇到任何问题他都会尝试先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如果实在不行他再借助其他的力量。
但steve依然不喜欢谈论过多的关于自己的事情，只是再次对scott简短的说：“冷藏柜，我知道，但是或许我可以试一试。”最后他那蔚蓝色的目光终于有些忐忑的移向了bucky。
bucky也望着steve。
然后bucky忽然耸耸肩“试，当然可以，为什么不？”他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指到一个方向，却没有看steve“大冷藏柜就放在那边的储物间。”
steve点点头，走了过去。
steve走了一会儿，wanda端着空杯子和烟灰缸走到吧台，她有些的得意的笑着：“怎么样？他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服务生？现在你连请修理工的钱都省了。”
scott开始习惯性拆台“现在还在保修期的，不用请修理工。”
bucky漫不经心的说：“我不想保修，只想退货。”他忽然想起什么，微微站直了身子，他对wanda说：“我记得我之前还买了一个工具箱，就放在卫生间那个过道的柜子里面，或许steve用得着，wanda你给他送过去吧。”
wanda却蓦然瞪大了眼，似乎有些莫名的兴奋，她把烟灰缸往吧台上一放，断然道：“我这会儿有事要忙，还是你去送比较好。”
scott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那我去拿给他好了……啊!wanda你踢我干嘛？？”
wanda皮笑肉不笑的说“scott，你忘了你还要帮我调酒吗？”
scott莫名其妙，迷惑的问：“我有说过吗？”
bucky叹气，又望向tony，但是tony正波澜不惊，打量着自己的修剪整齐的指甲。
bucky两手撑着吧台，慢慢的舒了口气，他送就送吧，这样也好，趁着两个人独处把话说清楚。
他提着那个蒙上一层灰尘的工具箱走到了储物间门口，然后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很小的储物房间，主要用途是贮藏各种酒类和酒瓶，房间内光线比较昏暗，为了更好的储藏酒，空调温度开的很低，bucky甚至觉得有些冷。摆放在墙角的大冷藏柜出了故障，没有发出规律性的嗡嗡声，steve正蹲在那里仔细的检查，从背后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金色的短寸头，和雪白的耳垂。
steve觉察到有人进屋，回过神一看，却发现是bucky正站在门口，他怔住了，望着bucky。
bucky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嘿，steve。”然后挺自然的走过去，把工具箱放在steve的身边，两手揣在自己的西装长裤兜里，略歪着头“这个，你可能用得着。”
steve收回了视线，点点头，沉声道：“谢谢。”他转过身继续检查冷藏柜。
bucky若有所思的看着steve的背影，他这会儿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他觉得steve是来追求他的，但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steve从来不对bucky调情，也没有采取什么猛烈的浪漫攻势。这个19岁的大男孩都在尽职去做一个世界上最负责的服务生，出现在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仅此而已。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给bucky任何被追求的压力，而这也导致bucky连拒绝都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bucky还在那儿迟疑呢，steve却开口了，他说的是：“我刚才试着插了插电源，却发出了蜂鸣声，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因为接收头坏了，更换一个新的接收头就可以。”如此认真，如此自然，好像在公事公办。
可如果真的是公事公办，那为何bucky从背后看他，却发现那雪白的耳垂在微微泛红。
bucky忽然有些口干，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移开了浅绿色的视线“ok，换吧。”
steve动作利落的开始换接收头，不到五分钟就换号了，重新开启电源，提示灯亮起，机器重新发出了嗡嗡声，开始正常运作，然后steve开始低头，迅速的把工具箱整理好。
bucky看着他的动作，他想wanda是对的——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服务生。
steve盖好了工具箱，提起来站直，他本来就比bucky高，室内灯光又昏暗，他站在bucky面前，bucky只觉得眼前都模糊了一些。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知怎么彼此好像都沉默了，又似乎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bucky微微启唇，脑袋里却有些发蒙，他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忽然不知道自己本来是想说什么，算了，还是再观察一下，他忽然觉得可能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做得好，steve。”bucky貌似挺轻松的转过身，声音却透着一点喑哑“看来我要给你涨工资了。”
steve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那是刚刚修理过冷藏柜的手，沉稳，有力，还透着灼热的温度。
bucky回头望着他。
“……bucky。”又来了，每次都是如此，每次他喊他的名字时，都给人一种认真到窒息的错觉。
“…我会好好的做一个服务生，仅此而已，我说到做到。”steve的语速很慢，但是每个词都很清晰，似乎他已经把这番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bucky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挺纠结的，但或许眼前这个19岁的大男孩才是最纠结的那个。
steve慢慢松开了bucky的手腕，像小心的放开什么珍贵的事物，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所以你不要有压力。”
bucky可以拿出一百句优雅得体的漂亮话来劝慰steve，然而他却像是一句都说不出来，这真是太奇怪了，steve甚至连一句例行公事的“我爱你”“我喜欢你”都没说就把bucky堵得哑口无言。
bucky微微皱眉，他停了停，大脑终于找回效率，开始组织语言，两只手开始做手势好像是给自己鼓舞声势“steve，咳，听着，我目前真的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steve很温和的打断了他，他凝视bucky的眼睛“但是你不用管我，你依然自由。”他甚至还略往后退了一步，给bucky留出更多的空间“那我先把工具箱放回去了。”
唉，不知怎么心里莫名其妙的叹息一声，但是bucky没有流露出来，他只是略侧过身，不再面对steve的眼神，片刻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平静，只是有些闷“这个工具箱是放在卫生间外面过道那个柜子里的。”
steve颔首，再次看了bucky一眼，然后提着工具箱离开了。
TBC
我好想直接写两人谈恋爱啊，急死了
